学宫后庭最安静的一处别苑“三语成堂”中,风左君正扛着苏白衣站在那里,看着面前的师姐左右来回踱步。
“小风,若要你陪我下山,你可愿意?”南宫夕儿忽然问道。
风左君眼睛一亮:“又能下山了?什么任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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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山就能避开季玺,他哪有不愿意的。
南宫夕儿摇了摇头:“和上次不一样,这次若你和我下山,便是未经许可的自行离山,很可能会被学宫赶回家去。”
风左君的眼睛更亮了,掂了掂背上的苏白衣,“妙极了!最好现在就走!”
两人带着苏白衣悄无声息穿过阵法,南宫夕儿的马车早已在外面侯着。
风左君眼睛一瞪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一同下山。”谢羽灵手中握着折扇,腰间挂着一柄长剑,还背着一个行囊。
南宫夕儿带苏白衣进了马车,
风左君与谢羽灵争抢谁是南宫夕儿的头号小弟!最后由谢羽灵技高一筹,执缰绳,驾马车。
周正一身青衫,站在马车之前,一声狮子吼:“回去。”
看着稻草人穿着学宫弟子的衣服,架着马车。他把肩上扛着的季玺放到车厢内。这几天他忙的很,这一场戏演完,还得赶着去应付下一场。
等了一段时间,风左君和谢羽灵从三里外的一处草丛走出,过来取回马车。
看到马车内躺着的季玺,风左君呆在当场,直叹孽缘。大呼道:“季玺,你要是个姑娘该多好啊!”
谢羽灵被惊得不轻,看看昏迷的季玺,又瞧瞧风左君。默默驾车去接南宫夕儿与苏白衣。
季玺醒来时已是天亮,睁开眼,一眼是明艳,一眼……季玺还是回看南宫夕儿,苏白衣笑地太傻了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
“八方城。”
八方城,此城北到皇城长安,东至临海落日,南经落霞堡,西及圣佛城,
四距相同。一城四向,八方可达。所以是天下旅人的中间站。”
来自各地的商客领着马队,驮着货物,带来大量茶叶、粮食、器皿和镔铁。亦有游牧之族到此,以上等皮货、砂金、骏马、猎鹰换取他们所需。
穿过城市边缘再往里走,一条青石砌成的道路出现在眼前。行人中身穿丝绸腰悬玉佩的富商越来越多,不少人还带着几名身形剽悍的护卫。那些护卫手持长刀,背着大弓,眼中凶光四射,一个个看上去都很能打的样子。除此之外,还有许多异族打扮的行人。
“我怎么在这儿?”季玺回忆,最后的记忆是在尘歌葫里铁山靠练累了,出来倒头就睡,怎么……
“周正君子送你出来的。”
“到头来,还是出了学宫啊。”季玺吐了口气,“既然如此,山高水长,咱们以后再见。”
南宫夕儿问道:“你要走。”
季玺说道:“我要赚钱,虽不知你们出来是为何,但肯定不与我的目的相同。”
苏白衣奇了,“师兄,你对赚钱为什么如此执着。”
“我喜欢古物,有钱了才能买它们。也需要一件武器,铸造的材料也要用到钱。”
“你的实力,钱多对你而言并不是好事!”南宫夕儿虽见过季玺的奇异之相,但奇异与武力并不能等同。作为师姐,她对师弟还是关心的,哪怕是季玺这个才不到四天的师弟。
季玺一愣,又安静地坐下,想了想。
“你们要去哪里。”
风左君在外说道:“去我家,我们要去查案子。这段时间里,江湖各大派有数名高手被杀,死状凄惨,现场留下了君语剑的剑莲印迹。”
“那就找用君语剑的人啊。”
苏白衣把他的佩剑递给季玺。
“干什么。”
“师兄拔出来便知。”
季玺拔剑,立刻便呆住了。他口中喃喃自语,“怎么会这样。”
苏白衣接道:“所以……”
季玺没有理他,而是大笑,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!难怪风大哥说我长的不差,原来如此!”
剑身光滑,映着季玺的脸。此刻他泪流满面,“我终于变成我讨厌的样子了。”
苏白衣不明所以,但还是安慰:“节哀。”
季玺推开苏白衣,把他的佩剑当镜子,左看右看的,不时还在自己脸上摸几下。
“哀个屁,我是高兴,看不出来吗。”
恩人呐,要是能回去,必定顺网线当面致谢。
苏白衣看季玺发癫没有个停的时候,只好打断他,“师兄,看看剑上的字。”
“君语。”季玺眨了眨眼,“有人嫁祸你。”
“不是我,是我师父。君语本是我师父的佩剑。”
这时,马车中飞进一只蝴蝶。
苏白衣好奇,伸出一指,看着面前一只纯白色的蝴蝶停靠在了自己的手指之上。
风左君看了一眼,喃喃道:“原来如此,八方城有蝶风分部。”
“蝶风?”苏白衣不解。
“学宫的情报处叫蝶风。”风左君笑道,“把蝴蝶放出去。”
蝴蝶飞出后,在他们马车前面盘旋三圈后引路而去。风左君轻轻摔了下缰绳跟上。
苏白衣看得目瞪口呆,感叹道:“真是神奇!”
“这是蝶风那群人做出来的蝴蝶,不知道是什么奇妙的法子,神奇得很,就像是妖术一样。”风左君回道。
蝴蝶将他们引到了一处热闹的长街附近,随后飞进狭小的巷子。马车行走不便,四个人便从马车上。
“季玺?”南宫夕儿见他还坐在马车内,抓着君语剑不放,叫了他一声。
“你们去就好,我等你们回来。”
“那好,我们很快回来。”
季玺安心在马车上看脸,真是百看不腻。
时间流逝,他发现自己和南宫夕儿在“很快”这个时间观念上有差异。
趁独自一人,季玺进了趟尘歌葫。把放在里面的八相尺交给葫灵。
之所以保留到现在,是怕在学宫毁了之后,万一别人提出看看,反而为难。
现在出了学宫,那便没问题了。
“这件东西不错,有十四点历史之韵。”葫灵把八相尺还给季玺,说道,
季玺接过八相尺,闻言一喜,一点历史之韵便可以制作一件一星神遗物。
等等,季玺看着手里的八相尺,除了感觉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变化,根本完好无损。
“它怎么没事。”
葫灵问道:“只提取历史之韵,能有什么事。”
季玺顿时黑下脸,大吼:“你怎么不早说!”
早知是这样,自己废那么大力做这做那干嘛,直接借不就成了。学宫可是有九位君子的,哪怕现在只有三位在学宫,可单三君子便有那一屋的宝贝。
痛心,实在是太痛心了!
“季玺!”南宫夕儿几人回来,见季玺躺在马车上,面色一变。
难道上林天宫的人不只找上了他们,还在这里……
风左君大恨,“季玺,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!”
南宫夕儿上车,看季玺睁着双眼,两眼却无神涣散,口中不知念叨些什么。
“他没死。”
几人松了一口气。
季玺起身,“快死了,痛死的。”
南宫夕儿关心问道:“伤哪儿了。”
“这儿。”季玺指着自己的心脏。
南宫夕儿信了,想要看看他的伤势。季玺却麻了,自己就侃几句而已啊。
“狗不理包子,好吃的狗不理包子。”
季玺大喜,真是叫卖的及时啊。
“你们谁有钱,能帮我买两个狗不理包子吗。”
苏白衣说道:“师兄喜欢包子?我去,我也挺喜欢的。”
“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,一旦听到狗不理包子叫卖,必须要买。”
谢羽灵摇着扇,看了一眼买包子的摊主,“这是为何。”
“这事得反过来想,狗不理包子,那不理这包子的是……”
“狗!”风左君顺势接话,大喊道:“苏白衣,帮我也买两个。”
谢羽灵十分有眼色,他看到了南宫夕儿脸色变化,也对苏白衣高喊:“多买几个。”
……
深夜官道旁歇着一辆马车。
得到了风左君家天晓云境的最新消息:天晓云境,剑莲再现,已呈乱象。
为了尽快到达天晓云境,原本众人商量,既然苏白衣有不需要睡觉的病,那么不如白天让风左君赶车,晚上换成苏白衣来赶车。
提出这想法后却立刻被季玺否决。
几人问为何。
“简直丧心病狂!就你们需要休息,马儿不用?”
“……”
一早,众人继续上路。
马车将要穿过凤都镇。
“头儿,来了!”一名男子转过头,只见自己的头儿正躺在稻草堆里睡得正香,上去叫醒他。
那睡得正香的男子蓦然睁开了眼睛,放在旁边的长刀瞬间落回到了他的手中,他双足一顿,两旁树上原本正睡着的乌鸦全都被惊飞起来,这瞬间而起的杀气就连他的两位同伴看到,都不由地打了个寒颤。
风左君勒马停车,大喝,“什么人,山贼,亦或是强盗?”
谢羽灵拿扇子拍了他的脑袋,“笨,有在镇口拦路抢劫的山贼强盗吗,定是镇里的地痞卡要路费。”
南宫夕儿懒得浪费和这两个傻子计较,问拦路的三人。“你们三个,意欲何为。”
“上林天宫青冥院羽部,沙雀。”左边一人沉声道。
“赤乌。”
“乌鸦。”
乌鸦双肩上扛着一把长刀,现在路中间,“你们,谁是苏白衣啊?”
苏白衣昂扬起脑袋:“自然是最为俊俏的……”
乌鸦甩出了手中的长刀,直直朝季玺飞去。南宫夕儿磕飞长刀,挡在他面前。
苏白衣滚动喉珠,把“我”字咽下。主动躲到师姐后方,与季玺作伴。见季玺目光炯炯,问道:“看什么呢。”
季玺夸赞道:“我头一次这么欣赏一个人,乌鸦,他很有眼光。”
苏白衣脸色一垮,“他眼瞎。”
兵对兵,将对将。
南宫夕儿一剑挥出。
“拿下苏白衣。”乌鸦大喝一声,一跃而出。
“想抓人,问过我们没有!”风左君与谢羽灵近乎同时飞身而上,挡在赤乌沙雀面前。
乌鸦挡下剑气后望向南宫夕儿,却发现她两手空空。
这时剑啸声自天响起,紫色长剑宛若流星一般急速下坠,直朝着乌鸦攻杀而来。
乌鸦连蹬数步,朝南宫夕儿攻杀去,身形凌空翻转,待到避过剑后反身一刀,显然是要转守为攻。
剑虽躲得过,可那剑气纵横之下,乌鸦的一刀也未竟功,非但未能接近南宫夕儿分毫,更是直接将自己的身形暴露出来。剑气呼啸,逼得乌鸦又退了回去。
“小姑娘这年纪能有这般功夫,当真是好天赋。”
“有我在,你们休想抓走苏白衣。”
“是吗?”乌鸦闪身,瞬间抓住南宫夕儿的手腕,“天赋虽高,但还足以拉平时间上的差距。”
南宫夕儿不闪不挡,任由他抓住自己手腕,随后反扣。手中寒气涌出,把乌鸦一只手臂都冻住了。若不是乌鸦撤的及时,恐怕就真翻了船。
苏白衣嘲笑:“狮子尚知全力搏兔,你连……”
“你说的对。”乌鸦看向苏白衣,点头同意。说完飞起一脚,踢向南宫夕儿,南宫夕儿虽然挡下了。可这一脚势大力沉,还是把她踹飞至三丈开外。
苏白衣看着身边位置空空,小声自语,“我还是闭嘴吧。”
见季玺被抓走,南宫夕儿急得大喊,“回来,你抓错人了,里面那个才是苏白衣。”
“师姐。”苏白衣探出脑袋,委屈的看着南宫夕儿。
乌鸦看了一眼季玺,再回头瞧了瞧马车上那颗露出的脑袋,转回头去继续跑了。
季玺笑地很开心,“乌鸦大叔,虽然我很高兴你抓的是我,但你真认错人了,我真不是苏白衣。”
“闭嘴,我眼睛不瞎。而且苏白衣,苏白衣,取这名字的,想来就爱穿白衣服,你可比那小子穿的白多了。”
“只是巧合,我见书上描写那些好看的脑子都是白衣飘飘,所以才穿得这么白。”
“放了我好不好。”
“苏白衣,你怎么这么多话。”
季玺无奈,这人眼光不错,就是脑子不好使。
另一边,乌鸦抓了季玺后,南宫夕儿立刻追了上去。在她走时,又来了一个和尚。
和尚穿着白色僧袍,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,长得颇为俊朗,沐浴着白色的月光,看上去倒有一副佛门高人的仪态。
年轻和尚手中拿着一幅画像。看一眼画像看一眼苏白衣,又看着乌鸦抓人远去。
和尚挠了挠他的光头,实在分不清究竟是谁出了错。
“抓过去对峙一番便清楚了。”
南宫夕儿还是追上了,但却不是她轻功高于乌鸦,而是他停留在一片林地不知在找什么。
“季玺呢。”
“季玺?”乌鸦看了她一眼,问:“他真不是苏白衣?”
南宫夕儿难得对敌人笑一回,“我说了,你抓错人了。”
哪怕是个冰冷的杀手,乌鸦都脸红了,暗道丢人。他低头不敢看南宫夕儿,默默离开,打算回去抓另一个。
“站住,你把季玺弄哪儿了。”
乌鸦也烦南宫夕儿继续纠缠,便说了,“那小子突然就从我手上消失了。不知是什么武功,藏的够深的。”
南宫夕儿自然不会相信。
“你打不过我。”
两人缠斗一番,又迎来了另外两人。
“是你啊和尚,还得多谢你把苏白衣带来。”
“哦,这么说,我手里这个是苏白衣。”
南宫夕儿突然感觉心好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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